十一言 霜月
*私设:活击本丸背景,鹤球跟爷爷在只能双人出阵的时候就在一起了
诈尸作者求轻踢(bushi)
想不到吧我回来更新了——
cp:三日鹤
正文/
“鹤丸大人在看什么?”
鹤丸国永回过神,回头对上了骨喰藤四郎担忧的目光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:“只是想看看这个时代,外面是什么样子。”
髭切甩掉刀上腐臭的血将其收回刀鞘中,闻言有意无意地向这边看了一眼,但少见地没有出声。
“真是阴险的敌人,居然想埋伏我们,”膝丸猛地将刀收回鞘中,眉头紧皱,“果然改不了他们的老毛病。”
此时众人刚在驿馆整顿了片刻,谁知刚入了夜就出现了埋伏的时间溯行军,好在在场众人反应奇快,总算是在没让己方吃亏的情况下解决了所有的敌军。
骨喰藤四郎一边擦拭着刀,一边看向一旁沉默已久的山姥切国广:“队长,这次敌人的目标到底是什么?”
沉默寡言的队长终于开口道:“主上让我们保护北条贞时。”
三日月条件反射般握紧了刀鞘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现在的鹤丸国永还没有落到北条贞时手里过,是还未经历后面的一切的。
“北条大人?他是安达公的主上,”鹤丸国永想了想说道,“你们的敌人想要对他下手吗?”
“是的。”山姥切轻咳了一声,转移视线不去看鹤丸国永,余下的人对鹤丸国永的目光也都躲躲闪闪的,好像在遮掩着什么。只有三日月平静而温柔地注视着自己,但鹤丸国永知道,那种眼神恐怕不是给现在的自己的。
鹤丸国永心下了然——看来自己与这一位之间的渊源远不止于此。
“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?”髭切四下望了望,“直接去北条贞时的府邸?”
山姥切点点头:“每两个时辰派一人去北条府邸放哨,其余人进行原地休整,如有异常,立刻发信号。”
第一部队的人纷纷点头应到。
鹤丸国永自然不算放哨人员,但他立刻捏了捏三日月的手心轻声道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三日月轻轻点头,反手握住了他的手。
镰仓的夜晚安静而冰冷,没有本丸里那样鲜活的生气,在这里休息反而有些寂寞的感受。
第一个去放哨的人是膝丸,为了更好的轮换,此刻其他人都进屋休息去了,只有鹤丸国永坐在屋檐上,抬眸看着月光。
“鹤。”
“你来了,”鹤丸国永转头对三日月灿然一笑,“我还以为你在浴池里迷了路呢。"
三日月在他身侧坐下:“月色好看?”
“嗯。”鹤丸国永接着抬头,金眸盛着满月的光辉,一时说不准是天上的月亮更美,还是他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更美,“很久没看过镰仓的月亮了。”
“较之于本丸的如何?”
“本丸更漂亮些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本丸的月亮,是暖的,”鹤丸国永无意识地用手指缠绕起自己长发,慢慢合上眼睛,仿佛在回忆什么,“暖色的月亮,圆满得如同仙境,酒香夹杂着欢愉,温暖得令人沉沦。”
三日月没有出声,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“镰仓的月亮我也没见过多少次,”鹤丸国永抚上他的手背,轻轻牵了下来,“只记得安达家覆灭的那晚,冷色的月亮被人血染红,直到我入葬时依旧是那样。”
他的眼眸被月光映得明亮,没有半分伤感的意思,但是三日月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很冷吗?”
鹤丸国永看着月亮,思考了一会儿,转头笑着说道:“刀剑就是冷的,我也是冷的。”
我就是冷的,何谈冷一说。
三日月条件反射般想反驳,但对着这张脸还是没能说出口,鹤丸国永却忽然站起来拉起他的手,眼中居然带上了几分恳求。
“陪我去看看一个人,好不好?”
三日月眼露不解,鹤丸国永却没有多做解释,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,等候着他的回答。
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,木屐已向外微微迈出一步,哪怕三日月不随他同去甚至反对他离开旅馆,他也非去不可。
鹤丸总是笑着说话,而对他曾经的主人都甚少谈及,有时候和他人叙旧时,也是谈北条贞时或织田信长为多。虽然他命运坎坷,但对他的历任主人都看得较淡,显得并不在意过去的经历。
不过此刻,这位鹤丸还没有遇见这两个对他来说也许意义非凡的主人,那么这个时代能让他这么想见的人,会是谁呢?
“三日月?”
三日月回过神来,缓缓站起轻声说道:“嗯。”
鹤丸国永怔了怔,三日月已经将手绕过他的身后,将他抱了起来,从屋檐上纵身跃下。
三日月抱着鹤丸国永在屋檐上飞踏而过,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寒意,从裤脚处钻进来,鹤丸国永不由得缩了缩腿,双手搂上三日月的脖颈,离他温暖的胸膛更近了些。
“三日月,”他的声音很轻很轻,在风声的间隙中几乎听不真切,“你不问我去见谁吗?”
“不用说,我知道。”
鹤丸国永沉默了片刻,忽然开口叹息般喃喃道:“三日月啊,三日月。“
“有时候我觉得,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。”
三日月没有出声,似乎没有听见一般,木屐踏过无数屋檐,仿佛踏过水面的蜻蜓一般轻盈,只留下轻微的响动。
他们在镰仓的月色中穿梭,最后停在了一座宅邸的正廊前。
玄色的大门旁,用方正的字体写着“安达氏”。
鹤丸国永被轻轻放了下来,踩到地上的那一刻,两人同时觉察到了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腐臭的、阴森的气息,是付丧神们的宿敌——时间溯行军的味道。
三日月瞬间将手抚上刀把,刚准备示意鹤丸国永莫要轻举妄动,就发现他的刀近乎抽到一半了。
鹤丸国永神情头一回这么严肃,一双金眸里难得流转着渗人的怒火,身子已然半弓起来,像是面对着敌人蓄势待发一般。
三日月立即摁下他的手压低声音道:“鹤,冷静点。”
“这群肮脏污秽之物,居然敢对安达大人下手,”鹤丸国永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,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来,“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“冷静鹤丸!”三日月用了点力气摁住他,严肃道,”还不知道敌方分布和战力情况,我们得先静观其变。“
鹤丸国永眼中的怒火慢慢熄灭,深吸了一口气合上长刀,反复吐息好几次才镇定下来,随后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一般低头道:“抱歉,我方才急火攻心,情绪有点不受控制······”
“没事。”三日月握住他的手,用力在手心摁了摁,“我们先去找安达公,确认他的安危。”
鹤丸点点头:“嗯,我大概知道安达公的厢房在哪个方位。”
两人于是敛了气息,轻手轻脚地穿行在安达府邸,虽然鹤丸国永曾经在这里存留过,但终究是刀剑形态,神体无法离开实物太远,因此也不太清楚安达府邸的结构,两人费了些时间才终于在腐臭味最浓郁的地方找到了安达公的屋子。
三日月拉着鹤丸国永避过侍卫,终于贴近了安达屋子的窗口,而本应入眠已深的安达公此刻正与什么人对坐着,似乎在与人交谈。
鹤丸国永听到了安达公冷静的声音:“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······我们可以······帮助您。”
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,三日月眼中闪过惊诧和杀意,好容易才压下来继续听。
形容扭曲的怪物眼中闪着阴森的红光,不能称之为口的器官里缓缓发出的声音无比僵硬。
“帮助您······夺得权力······”
鹤丸国永如被惊雷劈中一般脑海内轰然炸开,血腥味和刀枪声瞬间将他包裹起来,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霜月的那个夜晚,那场安达氏忽如其来的灭顶之灾。
那个人抱着他,和四周被杀死的敌人一起,葬身在藏宝阁的火海里。
鲜血染红了他的刀身,不知不觉渗入了他的灵魂。
那场血红的,没有希望的杀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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